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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后面的溪流读后感

老屋后面的溪流读后感100字咋么写读后感

  苏秀道中

  (南宋)曾几

  苏秀道中,自七月二十五日夜大雨三日,秋苗以苏,喜而有作。

  一夕骄阳转作霖,梦回凉冷润衣襟。

  不愁屋漏床床湿,且喜溪流岸岸深。

  千里稻花应秀色,五更桐叶最佳音。

  无田似我犹欣舞,何况田间望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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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读后感”的方法①先写自己在什么时候读了什么书或者什么文章。(略写)②简单介绍这本书或者文章的主要内容(略写)③这本书或者文章中那些地方最吸引自己。(略写)④谈谈自己的一次实际生活的做法。(详)⑤读了这本书或者文章后的体会、收获、感受等(略写)

到终南山寨,看秦岭老屋

  原标题:到终南山寨,看秦岭老屋

  无”古”不游的古镇古街古村落曾风靡一时,在中国最美乡村秦岭柞水朱家湾村,发现一处正在修建的特色小镇,格调令人耳目一新。

  没有用现代建材去越俎代庖,在终南山寨秦岭老屋就地取材,构建起一个以石为主的世界,聚拢了散居在秦岭山中的石头老房子。走进正在建设的终南山寨,发现这里的建材全部以砖、瓦、木、土、竹、草、石板、毛石为主,质朴自然、独具千秋。由于但雏形初现,对着这些被搬来的老屋,你可以想象千百年来秦岭山中人:营盘兵勇、秦岭猎户、深山药农……

  每一块建筑材料,都曾写下一段家庭的历史:木匠、泥瓦匠、石匠、金匠、银匠、雕匠、蔑匠、皮匠、伞匠、擦匠、花匠、裁缝等。那些秦岭山中曾经分散的隐士高人的老屋、文人墨客的老屋、药农猎户的老屋、南北移民的老屋,被整体收购、原版迁移至此。

  秦岭南坡的旅游,是继西安东线、北线、西线之后,开辟出来的第四条核心线路,而看看秦岭的老房子,是南线旅游主打的内容。在南北方的分界线秦岭,山中老房子除了使用泥土夯实成墙外,墙体材料用得最多的就是这些石头了,粗狂中含着细腻。

  一些老房子的屋顶,甚至都不用瓦片,而是用板石头,在能工巧匠的手下,重重叠叠垒砌搭建而成,一如图中的模样。每一栋建筑,其墙、门、窗、檐、顶、脊都有自己的文化渊源,秦岭老屋,至今诉说着秦岭山中人类文明的故事。

  (来源:西安生活印记)

【美文共享】老屋|烟火深处,再见如故。

  原标题:【美文共享】老屋|烟火深处,再见如故。

  来源丨‘谁最中国’ 图片丨来自网络

  每个人心中

  都有一间老屋

  有人看到它的破败萧瑟

  有人看到它的荒芜蒙尘

  而我只看到它

  雍雍穆穆的身影

  矗立在风雨沧桑之中

  日光为伴,月光为侣

  蛰虫嘶鸣,木末繁盛

  四季开落不见当年人

  它是被遗忘在尘世的一束光

  照亮城市人的念想

  青藤老树,野草刍狗

  它是儿时的印象

  常在人们孤独时嚣张

  凝望老屋

  烟火深处,再见如故

  木心先生说:

  “现代人住的那种房子,

  一人一套,

  平安富足的苦渡光阴。”

  想来确实如此

  城市将每个人安放身体

  却捆绑着灵魂

  而一间老屋

  却是回忆的安放之地

  春光染,夏日长

  秋风起,冬雪扬

  老屋在四季中安详

  消逝,褪淡

  城里人的根

  永远是那一竖老屋

  似乎还有院门吱呀的曲调

  炊烟下,呼唤袅袅

  那时还有

  饭桌的菜肴

  瓦色青灰

  堆积着旧日温婉

  有人瓦下听雨,一夜无梦

  门帘虚掩

  锁住了旧日画面

  有人倚门回首,低嗅青梅

  一格窗,一缕光

  回忆里的星天有些惊恍

  念你容颜一世朦胧

  蒿草枯,夏荷荣

  年岁里的变换有如白驹

  慕你惊鸿一瞥匆匆

  砖隙瓦砾间

  还藏着儿时的风

  如今只看见陌生的人潮汹涌

  门廊铜环下

  不见竹马来,但见铜绿深

  余光中先生说:

  “木讷而健忘的灰色老屋,

  只留下满园子的树木,

  那些重碧交翠的灵魂,

  做他无言的见证。”

  身处繁华闹市

  人们不缺居住的地方

  唯独喧嚣之外

  缺一间装得下回忆的老屋

  那里盛满人间清凉

  不惊不扰,不悲不喜

  一半是归宁山林

  一半是静观沉浮

  老屋外追逐名利短兵相接

  那是属于别人的故事

  心不定,则意不止

  意不止,则观不明

  身闲意定,清心自在

  有一间老屋

  让人心心念念

  一见如初,再见如故

  2018年8月24日第1792期,来源:谁最中国,图片来源于网络。@所有版权归原创者,如有侵权,请及时联系我们删除,客服微信手机 18906171289 。

微小说:老屋

  原标题:微小说:老屋

  他已经在这片荒原上跋涉两天了。

  他要去寻找一座屋子,那应该是一座老屋了,茅草顶,木头窗,夕阳西下时炊烟袅袅,雨过天晴后鲜亮清丽。那里还应该有一位面目清秀的姑娘,一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眼睛眯起来像月牙儿,哦不,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姑娘呢?他摇摇头哑然失笑——她一定不再年轻了吧。

  三十三年前,他从城市里来到这座荒原,开始战天斗地燃烧青春,她就在一个秋阳杲杲的下午走近他的身边,递给他一方天蓝色绣着荷花的手帕,他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憨憨笑着不敢接,她抓过他的手,一把塞了过去,“城里人咋这羞腼?给你就拿着!”

  他就一直拿到现在。

  “就是那间了吧?”他驻足凝望,不远处有几座院落,不过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茅草顶换了瓦,木头窗换成铝合金,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没有变,时间过了三十多年,他仍记得自己站在这个距离等待她出门相见时的激动,然后他们会扯着手在荒原上奔跑,又坐在茅草丛里并肩看夕阳缓缓滑进山的后面。

  这也是他无数次梦到的画面,只不过慢慢地,她的面貌淡化,模糊,消失,最后,只剩下一个没有面目的女人在他的梦里跳进跳出。

  ——所以他要回到这里来,他要看看,她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他要她再从老屋里走出来,重回他的梦里。

  一阵激烈的犬吠把他从回忆里惊醒,门帘一挑,从老屋里走出了一个素衣淡粉的女子。

  “你找谁?”

  “你是……哦,不好意思,请问以前住在这里的那家人呢?”

  “什么原来那家,我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十年了!”

【济阳故事】故乡轶事之老屋记忆

  原标题:【济阳故事】故乡轶事之老屋记忆

  不论我离故乡多远多近,也不论故乡对我是近是疏,我的出生地——老屋,是我永远的牵挂。

  那蓝蓝的砖,低低的房,窄窄的院子,以及院子中间的那棵大柳树,永远定格在我孩童的记忆中。

  老屋,只不过是有三尺高的砖做“坚墙”,其余都是用土坯垒建而成,即使这样,东拼西凑,垒“坚墙”的砖还是不够,父亲就在晚上到早年的旧坟地里去扒,父亲母亲像燕子衔泥一样,一点点垒建,老屋终建成,成了我们全家遮风避雨的小窝。

  大姐二姐相继在老屋里出生,但是在有儿子才不是绝户的农村,却是盼望着能生个儿子,终于母亲生下来第三个孩子,一个小子。男孩的出生给老屋带来了很多笑声,只是这个男孩在未满两岁时发烧不退,母亲把他抱到村里的赤脚医生那里,一大针管子药打下去后,我那短命的哥哥当晚睡着再也没有醒过来。我小时候,不知道多少次听母亲讲起这个事情,父母的丧子之痛,我似懂非懂,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有关也无关的故事。

  两年后三姐又出生于老屋,父母当然希望她是一个男孩,但是却未能如愿。母亲说,三姐的模样和那个死去的男孩一模一样,一定就是那个小子托生的。也许长的很像吧,但也许更是母亲精神的寄托,不管如何,三姐的出生缓解了前一个男孩的夭折之痛,淡漠了父母心中深深地悲伤。

  几年后,老屋里有了我,当时,父亲已年近四十,决定这是最后一个孩子了。当知道又是个丫头片子,父亲整整生了三天的闷气,三天后,来看小孩子第一眼,我对着父亲就笑了,也许,这就是父女的缘分。父亲即使有着多么的不高兴,多么的不甘心,当见了自己的亲骨肉,一切不开心都烟消云散,这就是血脉相连。

  我混沌开启的记忆就是我的老屋,老屋是那么的小,三间的屋子,门檐子都能碰着父亲的头,在落日的余晖下,母亲在低矮的饭屋里,烧着潮湿的苇子根,烟气和热气弥漫了小院,在大柳树下,我叮叮咚咚的敲着水桶玩耍,一会看看天,一会看看树,老屋,我来了。

  大姐比我大十二岁,当我记事起,她就是家里的整劳力。她上学到小学三年级,每次考试都是班里的第一名,但是她就是不上学了,任凭老师同学轮流来叫,也是不去,她要帮父母去上工,记工分。大姐为这个家庭付出的很多,后来大姐从老屋出嫁时,也最是父亲伤心难过的一次。而到了我的出嫁,好像是父亲高高兴兴,幺女儿也出嫁了,他的任务完成了。

  那时,家里做饭烧的柴火就是苇子根,村子西面是一大片的芦苇湾,人们总是捞些湿湿的苇根晒干,用来烧火做饭。大姐上工回来,又跑去苇湾捞苇根,她贪恋多拾点,背了满满一大筐才回家,但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湿湿的苇根越背越沉,刚走进老屋门,委屈的扔了筐就大哭起来。

  二姐小时却是经常生病,因为有了哥哥的前车之鉴,二姐只要生病,父亲就总是很不讲道理的生妈妈的气,怎么又让她生病了,快给她吃药。二姐总是乖乖的坐在老屋的小凳上,吃着各种各样的药丸,不吵也不闹。即使是多灾多病,二姐也像路边的野草一样疯狂长大,父亲后来说,你二姐上学不聪明,都是小时吃药太多的缘故。

  三姐从小是“假小子”,爬房上墙最是无敌,姥姥来我家,买来热乎乎的包子,三姐放在手里不舍得吃,大姐嫌她磨蹭,没好气的推她一把,包子掉到地下了,心疼的三姐大哭起来。姥姥来了,孩子们却打打闹闹,不给大人长脸,父亲抬手给了三姐一个耳光。而三姐竟然没有哭,推开老屋吱呀的门,跑了出去,我惊呆了,脑子一片空白。父亲对我喊:“快去追姐姐。”我紧跟着跑出老屋,上气不接下气,紧紧抓住三姐的衣襟,不让她走……

  老屋啊老屋,你见证了家人相伴的幸福,老屋啊老屋,你也记载了我们生活的艰难心酸。

  老屋对我,整个的记忆是相对幸福和温馨的,因为有父母和三个姐姐的呵护疼爱,我在老屋里,享受着幸福的童年时光。

  老屋就在黄河大堰跟下,与大堰只是几十米之遥。我总是蹒跚着步伐,摇摇晃晃的爬到大堰上玩耍,在堰坡上寻找着各种的野果和小花,飞舞的蝴蝶,甜丝丝的酒酒花,还有我最喜爱的水果果……

  当三姐成了我们村的第一个中专生,在老屋里,来了很多祝贺的人群,我记得父亲脸上幸福的笑容和乡亲们羡慕的眼神。所以我也努力的从老屋来到了镇上的学校,我上学时年龄班里最小,但是因为老屋里的期待和姐姐的召唤所以格外努力,当我也从老屋踏上了去远方的道路,我知道,老屋离我越来越远……

  故乡是什么?有人说,故乡是母亲亲手煮的一碗清汤面;有人说,故乡是祖辈们世代耕耘不离不弃的土地……

  在故乡绵绵的记忆中,风永远是那样轻,雨永远是那样细。漫过一生所有的季节,故乡,与我,就是那神秘的明松,肥沃的黄河滩,还有那时时梦中出现的——老屋…… 作者单位:曲堤镇中心小学 李玉华

魏志孝:老屋抒怀

  原标题:魏志孝:老屋抒怀

  老屋抒怀

  魏志孝

  清晨,迎来了第一缕阳光,我起床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洗脸刷牙,打扫卫生,而是到老屋一转。老屋距新居不到五百米,只要在新居夜宿,不管是晨光熹微,还是风霜雨露,睁眼下床,必到老屋。一些人不解的问:“搬进新居四五年了,你每晨到老屋,是否有金银珠宝丢心不下?”老屋没有金银珠宝,而有比金银珠宝更贵重的足迹。

  老屋,是自己居住的土窝窝——地坑院。

  地坑院是八十年代以前,人们居住的“土窝口”。有明庄子,半明半暗,阴庄子之分。在渭北,地坑院纯属阴庄子,常见的有八合头、十合头、十二合头。合头的多少,根据批复的宅基地面积大小而定。

  我的地坑院,是七八年开始打建的。七八年,我家已是十口之家,父亲和伯父分居时,按照“哥北弟南”的分配原则,分到了庄基南首里的四只窑口。三个兄长已结婚有子女,每人住一只窑口,锅连炕、住宿、灶房、粮仓、库房融为一体。我和父母亲吃住在一起,住宿相当紧张,几乎到了数不转的地步。

  那个时代的人,对日常生活没有过高的要求,没有能力给自己营造一个“ 安乐窝”。只要一日三餐瞎好填饱肚子,不挨饿;回烂穿暖衣遮体,不露丑,不挨冻;晚上有处睡一觉,就是安稳日子,也就是幸福。对居住紧张更是熟视无睹,当时流传着“好宿一夜”的说法。老年人,再没有人去申请宅基地,原因是“一辈不制两辈业”。青年人不敢申请宅基地,原因是费事、劳神、耗时,艰辛,吊一院庄基不容易。因而,能数尽管数,能么尽管么。

  我是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见事不怕,敢想敢说敢干。遇事不躲,想做就闯爱扑腾。有扑地剩下了,从头再来的憨劲。

  七二年高中毕业,响应号召,回村接受再教育。我出身贫农,根正苗红,加上好学上进。回村后,立马担任了团书记。不到两个月在“火线上”入了党,担任了党支部副书记。五、六年的历练,我醒悟了一件事,就是申请宅基地,另打庄基,是解决住宿紧张的唯一出路。

  我写好庄基申请,小队同意盖章,大队研究同意加印,报送人民公社。公社审批,报县土地局备案。不到两个月就有了回音,全社十二个生产大队,近三十个自然村,百十个生产小队,两三千户农户,批准了八户宅基地,我就是其中的幸运者之一。

  由于业务的往来,公社的书记社长我还比较熟悉。一次去公社开会,一位社内人士见我急忙吐露:你写的庄基申请,格式标准,字迹工整,申请理由充分,用词准确,王书记很赞赏,支持你打庄基。会上第一个发言:“给上魏志孝一亩三,叫担去。”

  要打新庄基的消息在村中传开,全村一片哗然,赞叹声一片。因为我是村中青年人打庄基的第一人。

  父母赞同,兄弟姐妹拥护,村院户属支持,都说:“这事弄的好着哩!”

  地理先生七散爷,亲自上阵,拿上定位仪(罗盘),打桩定位,放线勾穴,免费勾出了“鬼三钉”的穴位。

  帮崖背开始了,村上知名的财董爷、廋爷、麻子爷、没耳子八爷大(duo)大大等百十号老中青劳力一齐上阵。一天功夫,八合头院的模样,坡坡的轮廓就出现在生产队拐拐窑门的土地上。

  打地坑院有讲究,千万不能急,急于求成,容易出错。土色好了,还能凑合。土色不好,打急了,土湿会造成塌方。万一塌了,需要请有技术的能工巧匠才能修补好。当时,老年人就有“吊庄子一说”。(吊庄子:方言,就是慢慢来的意思)

  我的地坑院庄基是吊成的,勾穴时,七散爷用了一个最常见的风水习惯“有钱没钱,坡坡面南”。因此,我的庄基坡坡仍然朝南,好处是顺气向阳。坡坡宽不到一仗,用铁锨丢土,也不费事。最低处也就七八尺高,完全能丢得上来,坡坡是我一锨一锨丢土完成的,用了二十几天就完工了。庄基明庭,先把周围的土丢完,中间的土用架子车拉,或者用粪笼担。八合头院先取个“辘轳把型”,取出坐北面南的两只,坐东面西的两只,把洞子开通,能行走人就行。土取到一人高时,就不那么容易了,“寸土难移”,在此时此刻灵验了。

  二哥获悉我的决心,就援助二百元,叫人取土。钱到位就取土, 用了不到一月时间土就取完了。

  隔了一段时间,就要开窑口。窑口高一丈,宽一丈。没有钱,只能自己干。妻子和我支好辘轳,她在底下策,我在崖上搅,干了十几天,没有打进去一尺深的窑洞。岳父得知此事,就动员亲戚六人来帮忙。白天干一天,晚上加一班。大人多苦多累,装在心里,嘴里不说,只是默默地干。孩子就不行了,娃他二舅来帮忙,累了要歇,挣得一把鼻滴一把泪,哭个不停。帮忙三天,背不住了,就这样硬眯失火地挖托跑了。

  为了土窝窝,两件事情直到现在仍记忆犹新。第一件事是在八二年,我在县教师进修学校进修。妻子怀了二胎,劝说没有坠胎的可能和希望。当时的“一孩化国策”,高压线谁敢碰。二胎不坠,娃一出世,迟早就要辞退。我不去县学习,躲在家里担土。规定每天担土一百五十担,早中下各五十担,白天完不成晚上加班补。雨天也不例外,雨天完不成晴天补,今天完不成明天补。就这样,一月打了一丈深的窑,近五千担土。一担一担从坡坡往崖背上担,现在,谁会那样蠢干?又有谁会那样蛮干!

  第二件事是在上班期间,一个星期天。周五晚回家,拉了五架子车土,吊了十几担水,泡好泥。周六早搁上适量麦草,放上石灰水,和好泥,准备裹泥西边两丈深的窑。周六裹泥了下半截,顺利无事。周日裹泥上半截,天快黑了,窑也只剩下一泥笔泥就封口,窑就裹泥完了。谁知,就在这最后一泥笔泥粘上去,待往开抹时,“哗啦,哗啦”一声巨响,裹泥即将结束的这口两丈深的窑洞,泥皮全卷了下来。

  为什么会卷呢?可能窑顶尘土没有扫净?可能泥抹的薄厚不均匀?又可能裹泥窑的技术没有过关?还可能……

  坐在泥架上,望着卷下的泥皮发呆、一直呆到半夜。两天的忙碌白搭,劳而无获。最后只好手里攒,肚子挪,攒钱请能工巧匠重新裹泥。

  为了土窝窝,父亲佝偻着九十度的腰,踏着沉重的脚步,没有钱,但他不惜力气,老屋所需的几千页胡基,在无人帮木子的情况下,一页一页打成、晒干、摞在洞子里备用。胞兄堂哥,亲兄热弟,亲戚朋友也不吝啬,帮忙打水窖,钉水窖,做辘轳,制窖盖,安装齐备。那时的人们,只顾帮忙,不讲价钱,一杯水一支烟一壶酒一顿饭就满足。

  为了土窝窝,我还请了当地的木工高手,做新式门窗;请瓦工高手箍窑圈,安装门窗。就这还不够,还要打泥炕。

  打泥炕是自己做的,用胡基扎好炕墙,立好炕柱,晒好干土,填实炕嗓,夯实弄平,撒上麦草或者草木灰。然后和好麦草泥,一锨挨一锨到在炕嗓上面,厚度一拃约二十公分,然后抹平。五、六天以后,待炕泥庆干后,从外向里一脚挨一脚去踏,踏上五、六次,再用平底硾子去捶,捶一次,收抹一次,。最后的炕,平整青光。

  过上半年,甚至年对年,新炕干透后,把炕嗓里的土掏出来。掏炕嗓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从炕筒门开始掏,逐渐掘进。在外够不着时,就要钻进炕筒门里,睡在里边,里面光线暗,摸着用小镢头一镢头一镢头挖。挖下的土,用手刨,用脚蹬,把土刨出炕墙外。每隔两三个小时,要钻出来吃吃风、透透气。炕里面待久了发晕、憋气。一个炕要掏完土需要三、四天,我个小力薄,外边又没有人帮忙往外刨土,就要五、六天才能完成。每刨一次土,满身满脸满头发都是土,耳朵里、鼻孔里是土。满嘴也是土,牙一活动,感到很牙参。

  炕要好耐用保暖,烧炕出水既是一个眼巧活,要掌握火候,又是一个技术活。刚掏开的打泥炕头次烧,炕泥会返潮变软,不能站在上面,容易塌陷,只能站在炕下用泥笔从里向外收抹。收抹好了,炕皮发明发亮,待炕皮由青变白后,就可以站上去。这时,倒上麦草或者草木灰,扣上搪瓷脸盆,继续烧一会。当搪瓷脸盆无水珠,抓一把麦草不潮是干的,草木灰不结块是散的,证明炕水就出完了。

  新炕落成,我还专门请了席匠,打了对口席。买了羊毛毡,扯了阔炕粗布床单,再用白纸蓝字的砖纸裱糊了炕墙,镶嵌上黑色的边儿。炕围子上方,贴上自己喜爱的国画年画。炕对面的墙壁上挂上自己获得的奖状镜框相框,终于有了自己的新屋。

  新打庄基土色佳,线直角正院墙光,新门新窗玻璃明,地净墙亮有风光。经过辛勤努力,有了“冬暖夏凉,二八月沙温子”的栖息之地。崖背上平整了碾麦场,场平场光无杂草,秋夏碾打不等不靠不借,随心所欲都由咱。新栽树木圆圈长,黄花菜长在树下头。像这样的一院新庄基,在十里方圆影响不小,好多人前来观看学习借鉴。家栽草林树,不愁没鸟儿,付出了,幸福自然而然就来了。

  新屋有喜有乐,在新屋娶妻养子。胖小子率先亮相,两年后,二儿子呱呱落地,哇哇来到人间,继而“小棉袄”粉墨登场,贴在身边,此时哭声笑声声声入耳,此地,亲情乡情充盈新屋。

  在新屋,生活更是曲折复杂。当时我编了一段顺口溜,总结了自己的前半生。当了书记当村长,三起三落没下落,干晴天,抢雨天,青春损失了八、九年,想落好人难上难。乡政府大门宽,三进三出真艰难,身不正名不顺,出进弄了个没眉眼。教育界紧又严,没文凭,职称低,出了蛮劲没出息,七三年进学校,任教两月放假了,再收假,不愿干,想寻大馍搁饭碗。七九年二次进,教了八年没后退,谁料想,得二胎,辞退背被回了村。八九年三次进,保守规矩不敢吝,朋友携,贵人帮,转正定级发了工资卡。折腾来折腾去,总算老来有了养老金。

  新屋不光有喜有乐,也有悲有哀。

  记得在路门外打水窖,坡坡需要挖水槽,挖好上边没啥盖,只好到处寻找半截砖。水渠靠边很少走人,到路门口横着通窖边的水渠,不但宽,而且深,停水,人畜架子车都要过。没有什么盖,只好用粗壮树梏盖起来。年久了,树梏腐烂了,就不结实了。一次偏脖子牛下坡坡踩在了上边,把牛的一个前腿陷在了水渠里,闪坏了牛腿,从此,偏脖子牛成了残废牛。一天下白雨,父亲下坡坡,坡坡滑,把父亲绊得头青面肿。妻子儿子在坡坡上绊倒的次数已记忆不清。窖里没有水了,我用架子车,搁上铁桶子到十里塬水井(方圆唯一的一个水井)拉水。把水拉回来,下坡坡进路门时,架子车轱辘陷进了水渠,铁桶子溜出车厢,六担水到地剩下了一担,险些要了我的姓名。现在看见到处丢弃的水泥板,半截楼板,就感到可惜。修水渠有这些东西多好,偏脖子牛就不会残废,父亲就不会受伤,我也不会担惊受怕。

  在人生旅途中,九二年是一个极其灰色的日子。妻子身负疾患,抢救无效,不治身亡。在老屋送别了相伴十三年的爱妻,我成了男鳏,既当父亲,又当母亲,和两儿一女相携相伴,相依为命,艰难度日。进门开把锁,出门上把锁,收种庄家,作务果园,教书育人,洗衣做饭,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我真正成了“一把手”,开门眼发酸,上锁心掉泪,这是人生中的最低谷。

  屋漏又遇连阴雨,人倒霉了毒蛇多。广大的农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农村人素质参差不齐,好人相当多,能安就安,能慰则慰,能帮全帮,能协尽协。那些素质低下的人,看谁有了天灾人祸,左竖鼻子右瞪眼,门缝里看人不顺眼,倒喜的看笑话,比比皆是。他们倾窝而出,指你东论你西,没有的就在平地里捏个土骨堆,有的在你伤口上撒把盐。一件事,我用快语进行了阐述。有一天,太闷热,人不爽,闲的没捉没拿去喝酒,喝着酒,谝闲话,一会一人喝多啦,怎么办?赶忙携他一道回家园,刚进门,媳妇骂,三顶两撞打架啦!这边拉,那边挡,快拉慢挡我也受了伤。肋子疼,肚发胀,疼得不行回家中。第二天,劲大啦,疼得不行住院啦,经检查,脾出血,不割脾脏会归阴。连夜晚,配血型,血到就做摘脾术,我命大,手术顺,一个礼拜体归位,不过药费花了三千七。当事人,不讲理,说我与妻有连理,不出钱,卸责任,胡说八道把人欺。你在做,天在看,谁对谁错天判断,血口喷人没好事。现在他,两脚麻,双手颤,下地做活很困难,双手颤,难吃饭,肚子饿得翻白眼。女离去,妻不管,光棍一条钻人眼,神仙见他都瞪眼。说这些,为了啥,劝你做事不要把天吓,伤天害理事没为,欺天的事情做不得。

  这些点点滴滴,新屋都一一深深地记在心里。

  春夏轮回,秋冬更迭,随着时代俱进,家里盖起来混凝土结构的新房,新屋地坑院又变成了老屋,久不住人的老屋,现已满夷沧桑。

  住进新居有五六个年头了,我仍恋恋不舍老屋,天天去见老屋。它的一窑一窖,一门一窗,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浸透着很多很多人智慧和汗水,我像呵护孩子一样,呵护着老屋。

  老屋朴素简单,憨厚实在,上接天气,下接地气,冬暖夏凉,和人成了共同体,处处彰显著哪个时代的精气神。蕴藏着乡愁,继承着乡音。

  老屋和人一样,怀着美好的希望,坚定不移地勇敢地向前走着,卷了从头再来,塌了重新修补,哪儿跌倒了,在哪儿再爬起来,失败了就再努力,百折不挠,永远相信明天会更好,永远相信自己,不管自己多么土气,不管自己多么平凡,都会给人们带来冬暖夏凉的永恒温度。这就是老屋灿烂的风景,这才是老屋朴实无华的精神。

  今晨又起,照样前去老屋,看着老屋沧桑的模样,踏着老屋厚实的脊梁,体验着老屋永恒的温度,心情仍久久不能平静,仍恋恋不舍,仍爱之有佳。

  站着站着,仿佛听见老屋在絮叨:回去吧,别留恋!十九大开幕了,应该跟上新时代的脚步,冲破新长征路上的艰难险阻,描绘中国特色的宏伟蓝图,创造新时期的灿烂辉煌。

  就是的,新时代,新征程。总书记习近平做十九大报告,三小时二十五分钟,面对世界的目光,聚焦世界的镜头,不喝水,不休息,仪表伟岸,抑扬顿挫,给世界留下来难以磨灭的印象,他在做什么?

  总理李克强,年过花甲,吃着盒饭,眼圈黑了,接下一千亿美金核电和高铁项目的订单,他在干什么?

  国人啊,比我们优秀、比我们年龄大、比我们官大的人都在努力,我们还敢坐享清福。老屋啊,相信我,我也会在新时代新征程的道路上,不忘初心,肩负使命,只争朝夕,为实现自己梦,实现中国梦而努力拼搏。

‘封丘美文’远去的老屋(作者:青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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